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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90歲，背駝了，腳上的鞋破了一個洞，大小剛好讓大姆指露出來，身上的衣服隨處可見磨損痕跡。她思緒還很清楚，對於名下的財產與過往雲煙如數家珍，那些原本屬於她的，如何失去的往事大概她可以講上三小時。
有人在清晨四、五點見著她，步履蹣跚的推著裝滿資源回收的推車。
旁人問道：她的子女呢? 四個女兒，兒子媳婦早已不在人世，一個孫女以及一個好賭成性的孫兒。
原來她還是有點資本的，這些年隨著孫兒的債主一一出現，一點一滴的削去。
聚集一堂的有她、三個女兒、一個女婿、孫女兒，孫子則是打了幾通電話來過。
現在她也剩下一幢小屋，但是空有地產沒有辦法過生活。於是請來的調解人說了：「現在奶奶的意思就是，房子協調要過戶給哪位，但是得到地產的人要負責照顧老人家。」
年長的兩位女兒自願放棄繼承，三女兒說起話來：「媽媽是大家的。」老四說：「你有本事為什麼不把媽媽帶回去養?」於是爭吵開始了，一幫白髮皤皤的老人在調解所絮絮叨叨。
最後調解總是沒有結果，想得財產的、不想得的，全都沒有意願伸出手。老人家來了又去，唯一能傾訴的對象剩下被請出來居間的調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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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了解人性，但人性總是一再讓我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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